“从五六岁记事起,我就非常喜欢读书。”朱清时说。与那个年代的孩子一样,孩童时代的他特别迷恋《黄继光》、《水浒传》之类的连环画。 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”回忆起中学时代,朱清时情不自禁地念起了柳宗元的《江雪》,与此同时诗中一幕幕仿佛就出现在眼前。他说,第一次读到这首诗时就被短短的20个字震撼了,一段时间内让他对诗都很痴迷并且渴望成为一名诗人。随着对自然科学的了解,朱清时开始沉迷于自然科学的世界,崇拜牛顿、华罗庚那些科学家,于是慢慢地喜欢阅读化学、数学、物理学科学家的传记和科普读物。1968年从中国科技大学毕业时还处于“文革”时期,朱清时被分到了青海,成为了一名工人。但即使是在“文革”这个特殊年代,他痴痴不忘读书。他把自己的书都运到了青海,闲暇时便经常看专业书、学英语、翻译俄语书。这一段时间为他后来的人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尽管如今朱清时很忙,但依旧会经常买书。每次到北京,都不忘去北京图书大厦或三联书店买几本书回家。现在他看的书范围很广,尤其喜欢看脑科学、心理学、生物学、考古学等科学类书籍。说到这里,他兴致勃勃地说起了由长春出版社出版的《造化之极:大脑》,并称赞“这本书写得非常好”。书中介绍了人的意识的产生、大脑的运作,一篇篇短文把有关大脑的研究发现描述得生动、引人入胜。朱清时说,目前我国的科普作家写的科普书或是很浅,或是很深奥,没有人能将深奥的知识讲得生动易懂。科普作家要非常准确地理解了内容,而且要有很强的表达能力,运用有文采的语言才能写出优秀的科普作品。
朱清时认为心理学可能是自然科学的下一个突破口,所以喜欢上读心理学的书。自然科学中研究物质世界的很多,但是用系统的科学方法研究人的心理(包括思维、感情)还很少。而这个领域肯定是客观存在的,它是由人类的身体所产生的,但是它的规律与生物学、物质科学都不一样,可能是人类知识的另一个前沿。
众多小说中,朱清时对现在的流行小说没有什么好感。他说,曾经也试图读读现在的流行小说,却无法看下去,觉得现在很多小说都有编造的痕迹,无法打动他。而从中学时代到工作,对《红楼梦》可谓是情有独钟,他读了很多遍,每次重温都会有不同的感受,现在看《红楼梦》时依然兴致盎然。今年1月份南方的大雪有半米厚,他就学《红楼梦》里的妙玉请宝玉喝用雪水沏的茶,把家里所有的锅盆集中起来把雪储存起来烧茶喝。此外,朱清时还对《庄子》之类的国学书有兴趣。“《庄子》讲人生,现在越读越 觉得深刻。”他感叹道,现在的国学热是现代人精神贫乏的一种表现。人们需要找一些精神寄托,同时发现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有很多好的东西,于是大家开始一股脑地追求古代文化,但真正能够理解并且贯通的人很少。朱清时说这话的语调仿佛带着深深的思考。